Saturday, March 27, 2010

这是刁难吗

2010.03.26

这是刁难吗

在我刚刚到这个学校上学的前半个月,虽然英语方面困难点儿,不过有招生部的司机主任担保,在学期刚开始的时候我不会有考试。心里放心了很多。确实我也没参加什么考试,唯一让我担心的宗教课的第一次考试,还是那个顾问跟我“一起”完成。

老师也是留作业的。记得西历哥留的第一个作业就是靠书完成欧洲西部地图,并且第二天会有测试。西历哥还特意跟我强调,可以用作业内容,只要你完成作业就不会有问题。事实上,地图作业的内容就是在一个古欧洲大陆轮廓上标出重要城市,山脉,河流,板块。第二天的测试内容,对美国学生自然是没问题。当然我说的是少数像我一样写完作业的美国人。对我呢,问题就不小了。我想象的是再给一个完全一样的地图,直接照着作业拷贝,复制,克隆,就可以了。实际上测试内容是一堆英文,就是说哪个城市是不是在哪个城市的东西边……也不是太难,只不过是比我想象的难多了。

随着日子的进程,我发现比我想象的难多了的不只是西历哥的开卷测验。

首先就是宗教课,说都不用说。那作业,圣经填空,回答问题,就相当于中国政治课本上的:“你觉得中国共产党在哪个方面能够打败美帝国主义”之类之类。我对于那些问题就是找到课文,一抄,不过脑。完成。在美国我居然也成功地如法炮制。

一个月之后,某节米奇的课上,米奇下发了每人都有的一份东西。打眼一看,……成绩单!我从没期待着在美国还能看到这万恶的东西。细看,发现我圣经填空的那些作业,填空错了的和没填的居然都被扣了分!我才知道为什么要把作业交上去。具体地说,就是每一项作业都有一个分数,比如10分或者是25分,以完成的情况评分,最后算出一个百分比。每个学期所有的测试,考试,作业,都被算入这个百分比,总共的百分比,90以上是A,80以上是B,以此类推。那份米奇的成绩单,我的成绩是80.32%,名列B-。当时心就碎了。还有百分之零点几就要滑落到在中国只能算一个良的程度了啊。再加上郁积的对共产主义独裁和上帝独裁的气愤,当时就把宗教课本给烧掉了。天啊我真的希望我能这么干。

再过半个月,计算机部的某位人士发给我一个用户名和密码,打开网站一看,就是来查我等级的地方。每个老师在收完作业或者是考试完之后,都会把成绩上墙。说上墙其实就是上网的内涵版本。计算机还会算出当前的总百分比。那时候文学是优,宗教是优-,历史是优-,数学和英语写作是优秀。和我的期待是一样的,我的前三节课正好都是文学,历史,宗教,所以每天上完了我都会默念,这一天就这样过完了。

各个老师的评分标准也不一样。美女就是完成了作业,就基本给满分。但也有例外。作文会批得很严格。还有一次作业是找英文的所谓双关语。10分满分,我只得了7.后面还有一段评语,“我觉得这个学生不知道作业是什么……”

西历哥基本也是一样。但是有很多那些开卷测试,那些测试倒是会记录总成绩。

老头只把考试成绩记录,作业留但是不检查。在这上半半学期中,他考了6次试,每次满分都是20.我只有一次考了17,2次19,3次满分。最后老头把每个人最低的成绩剔除,也就是17的那次,最后加起来算百分比。我得到的自然就是98.天啊我从来还没听说过中国哪个老师上成绩单的时候无视考的最差的那一次。但是我们也不能忘记米奇把人作业写错的也算入总成绩。太严了。在中国就相当于如果那次英语的大卷纸50道单选题只对了40道,那就被扣了10分。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我开始关心自己的成绩。这个学期分为两部分,学期的总结每个部分成绩占40%,期末考试占20%。说起来可能不好理解,因为我也没有理解。总之,在第一部分结束的时候,我竟只惊无喜地,发现,文学还有0.18%到达优秀-,历史还有0.02%到达优+。

而且这部分结束,不可能再更改成绩。小数到那个程度就是意味着,哪次多得一分,或者在完成一项作业就能提高等级。所以这个时候我少有的希望多留作业,多留作业……

结果不可更改。至少美国很难让你钻到空子。不知道是刁难人不是。

芝加哥

2010.03.15

芝加哥

绝对是让我望眼欲穿秋水的一个周末了。有多少事情让我期待啊。F1巴林站,3•14两周年,夏令时调整,去芝加哥。重要性是有先后顺序的。尤其是在假期极少,就是说只有1天的三月份,一个周末已经足够让我珍惜。

在F1揭幕战这片大大的绿叶的衬托下,芝加哥之行这朵小小的红花就不显得那么重要了。当然我不是说我不喜欢出去玩。

一周的缺少睡觉,本想周六晚起的,可惜不成。就算是周六不去芝加哥,也有早上7点的巴林排位赛在等着我。何况去芝加哥的公共汽车还一定要5点起来。说实话这在美国学生当中是基本上不能想象的。他们上学的时候晚上11点睡,早上7点起。我的时间都是比他们早一个小时的。可不要被这个数据迷惑,他们的作业最多做到晚上6点。至于之后的时间干嘛,天知道了。周末他们1点睡,11点醒。这就是美国。

去芝加哥之前,我对那个地方只有两个印象。第一个,那地方有个芝加哥红牛队,打NBA的,尽管那个东西我不怎么看。车队里我最喜欢的是塞巴斯蒂安•瓦特尔,那可是舒马赫钦点的接班人啊,了不得。人家红牛队去年差不点儿就拿到NBA总冠军了。

第二个印象,是原来离家最近的那个电影城,楼下有个叫“芝嘉歌”的唱歌的地方。我还没去过呢,就被和谐了。我的意思是被钱和谐了。

底特律到芝加哥,去的时候5个小时,回来要7个小时。公路,所以肯定不会存在让路动车组之类的问题。底特律的密西根州和芝加哥的伊利诺伊州紧邻,但是中间还是有1个小时的时差。就是美国的中部时间和东部时间。就像从沈阳到北京,中间还要倒时差,对体能和反应力真是不小的挑战。因为在懒得调表的情况下,看着表迅速的把小时数减1,这是很累的一件事儿。

就到了芝加哥市。第一个景点居然是长途客运站。叫的洋气一点叫公交旅游集散中心。总共也就是50米长的一条人行道,有各种站牌之类。连个有点气派能提供外快机会的大楼都没有。

对面是一些快餐厅。那些餐厅门口聚集着一些一身绿衣服的怪客。我以为他们是哥本哈根派来的环保人员或者是城市清洁工。那一身绿啊,真的是绿。从帽子到鞋,到手中举着的小旗,连头发都染成环保的颜色。究其原因,是北爱尔兰某个乡村的一个什么节日,所有人都是一身绿。我说的所有人,或者说爱尔兰人说的所有人,估计不包括保守的中国人。

芝加哥街景,主要的就是楼。多高的楼都有。芝加哥以风全国闻名(全美国),至少我来之前是没听说。雾也不小,正赶上到的时候阴雨天,很多高楼都冲到云里面。我在想如果大楼的电梯免费开放就好了。据说楼能显示城市经济发展多快,至少证实的点儿。因为事后知道底特律的某间房子,只卖10美元。至于是被水烧过的房子还是被火淹过的房子,……

芝加哥还有一条大湖。可能是五大湖吧,因为真没听说叫什么名字。可惜的是为了庆祝那个什么绿帽子节,湖区关闭了好长一部分+好长一段时间。所以名字叫哪湖不开提哪湖。

车也是堵得厉害,多的厉害。连个停车的地方都没有,这在底特律市区是根本无法想象的。我在芝加哥还听到了久违但不怀念的喇叭声。还有挤公交的盛况。底特律市区的情况我不了解,至少在我住的地方,公交车里就算胖人都占两个座,学生的书包也占一个座,要想把那些座位坐满也基本上不可能。

总之,芝加哥跟上海有几分神似。满眼的摩天大楼,还有一个“外滩”,经济发展不踩刹车,就算弯道也愣是抄近路往前冲。这种后果不是撞到护墙,滑到缓冲区里动弹不得,就是被赛会判罚维修区10秒钟处罚。当然我的嘴可能太快了点。

像底特律这样的,就属于滑到缓冲区里了。经济衰退。不过说实话,第一,我不知道经济什么时候算是发展什么算是衰退。

第二,这是我的真实感觉。当回到密西根的时候,我真的是把密西根斯特灵海茨市当做我的家了。我喜欢这样幽静的感觉,不喜欢芝加哥的那种喧闹。

回到家,一身轻松。尽管我知道为了F1下一觉依然睡不好,但是满足了。因为我知道了家有多好。

噢,我现在想起芝加哥就会脑袋晕。怎么会有人喜欢住在那儿!

上课请开灯

2010.03.12

上课请开灯

我们历史老师,是一个很有趣也很帅的典型西方男人。名字叫“丹尼尔•邦普斯”,因为实在是没啥特点,所以就没想出来至于老头和米奇一样的昵称。

他留的作业是唯一不能用电脑做的,因为全都是读书,然后整理提纲。满篇所谓的卷纸上全部都是题。也好,练练英语也不错……

上课呢,绝对是一大享受。虽然说我目前的历史成绩只是B左右,不过还是感到历史课非常有爱。我不管你怎么说我的逻辑。

讲书的时候,通常是让全班每人一人读一段,然后有时候他暂停,然后扩展讲。扩展才有爱。因为他表演欲和表演天赋绝对数一数二。讲到但丁的《神曲》的时候,他能像个鬼魂儿一样在教室里飘;讲罗马希腊雕塑不同时,他能不喘气摆造型装成“雕塑”;讲国际象棋的时候,他能把整个教室贴的不一样颜色的瓷砖当做大个儿棋盘;讲世袭制的时候,瓷砖再次派上用场。

“你看,那时候夫妻都好能生,就有好多孩子。贵族给下一代封地的时候,把一块地平均分,结果就是每人分到一块地,20厘米乘20厘米……在这块地上你播种……施肥……”他越说我们越乐,最后乐到抽筋……

当然讲书只是很少的一部分。真的是很少。更多的是在讲书外的东西。比如放电影。

这位老师貌似非常喜欢放电影,也不知道他哪里找的那么多。中世纪的,建筑的,反正几乎很多节课都是空上半节看电影。但是不是白看的,经常是有关于电影的练习题,或者就是考试。所以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但是,无论如何,放电影的时候,男校的优势也就显现出了。说是电影,不过是纪录片而已,不过就中古世纪的那个时候仍然存在着不少的暴力和性爱镜头,老师倒也真的不避讳。也不知道是一屋子男生啊,还是国内传的满天飞的,美国开放啊……

放电影倒也不是都是成功的。比如有一次放西方教堂的纪录片时,班里有一部分就睡着了……历史老师悄悄地,悄悄地,悄悄地走到他旁边。我多么希望他有点慈父的感觉,悄悄地,悄悄地,悄悄地把他们从美梦中慢慢唤醒。可惜事与愿违,用手掌狠狠地在耳边拍了一下……想起老头上回在睡着的人耳边大喊“你给我起来!!!”,发现这原来是美国老师的习惯。

除了电影,历史老师最有创意的就是创意。……这叫什么话。总之他会在课堂上弄些很有趣的所谓头脑风暴,有一次直接把一班子人拉到图书馆做调查研究,研究项目是怎么玩儿国际象棋……还有一次以中世纪的逻辑为题,出了几大篇题目小组研究,而题目居然全部都是那种搞笑的数学题目,类似算式填数什么的。这个,被美其名曰,叫做逻辑。

当然老师还是要成为老师,不能一直是孩子王。我对他最有意见的,就是记笔记。不是记得多少,而是……用电脑写教案是他们老师的惯常了,基本都是把重点弄到幻灯片上,然后让学生抄。这就出现了个问题。关灯吧,学生看不见。开灯吧,学生还是看不见。你想啊要是在阳光底下看电脑屏幕谁还能看得见啊。这个平衡点,历史老师找的相当好,就是把灯都关掉。所有的光源都来自昏暗的大屏幕,而幻灯片又是深色的电影。能看着个啥东西啊。基本上都看不见。所以这是我此后上学带电脑的一个主要原因。

不管怎么说,这老师相当好,人也长得相当帅。我在网上找到了教我的所有老师的一寸照片,可惜照片把历史老师照丑了。这时代,照丑就相当于找抽啊。所以就不上图了。

那么帅到什么程度就仅靠想象了,若有雷同,假一赔十。我不负责。

为……献身

2010.03.11

为……献身

上周末头发长到不得不剪的程度了。长到了像美国非黑人学生和韩国学生的程度。

好吧。我姥姥和姥爷派上用场了,尽管我不情愿。在美国剪头既贵又不方便,可能一次要人民币100多块。舍不得。这只是理由,因为有些人下一剪子都要几千块呢。

前奏比较复杂,因为姥姥要给姥爷剪头,然后姥爷给我剪。这俩人。我姥姥绝对是属于学艺不如偷艺,以前每次到理发店的时候合着她都在琢磨。我姥爷,属于科班出身,大雪勤工俭学的时候靠着学过的理发技艺每周还能挣来两个馒头。需要解释的是,这些都是听他们说的。

之后的情况出乎意料。还真是学艺不如偷艺。姥姥看着姥爷的头发很得意,颇有备有理发工的意思。

等到我正式做好,环境也变得悠扬起来。因为姥爷刚刚学会怎么电脑上播放歌,这玩意儿也得露一手。他拿着那个电剃须刀,不对,是电剃头刀,还是不对,好像是叫电推子吧。以完全不对的顺序在我脑袋上下手。不仅顺序不对,手法也有问题,因为我都能从头发上的传感系统感觉到姥爷的手一直在不停地抖抖抖抖抖。再加上他自己承认“什么都看不见”,我就更害怕了。

没过一会儿,姥爷不愧是科班出身,还真的能发现问题。“这推子不好使啊。”

我差点没气乐出来。不好使你不早说。旁边偷艺的姥姥,貌似手也很痒痒,再看着姥爷眼花花手抖抖,拿起非专业的剪刀喀嚓了起来。

剪头这事儿,最怕的就是两个师傅轮流来。更怕的是两个师傅想法不一致。那所谓的顾客就毁了。我就属于被毁型的。不过在现代社会中,头发还可以长出来,还发明了帽子,所以我也不怕什么了。

需要解释。并不是全脑袋的头发都挂了。头发还是留有一些,只是并不太符合对称和简洁美而已。

来到学校,我顿时就有心理安慰了。因为我看到了几个居然都是光头。天嘞!一想就知道是哪个家长脑袋脱线了啥的。

但是过几天发现光头貌似并不是个体行为,而是群体行为。就连我宗教课的同桌都顶着这个头型。其实我是好奇的,不会他们一帮要参加什么光头黑社会吧。要不就是集体换上癌症然后化疗中。这个几率貌似不大。

但是,说实话,从中国养成了一个很怪的想法,就是看到光头就别问他为什么,要不然打击他们。好吧那我就不问。但是不问,有些人倒是上赶着来告诉我。

今天宗教课,换座了。右面的光头同桌换走了。我心里喘了一口气,当然我知道这句话是有语病的。令我晕倒的是,换了一个黑人。并不是我种族歧视什么的,而是看着这个颜色有点暗。再次令我晕倒的是,左边的座位来了一个新的光头同桌!

我也不说啥了。他倒是很想告诉我。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剃光头么?”

“不知道啊。”

“因为我们学校的游泳队要求的。”

啥?游泳队……菲尔普斯是不是光头来着?

“让游泳的时候更快。”

我顿时脑袋里想到了空气动力学。虽然游泳跟空气动力学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但是,就算做是阻力吧。剃头加速的道理我也懂,不过这也牺牲太大了吧。我在中国从来是没听说过游泳队要求队员剃光头的啊。

这件事儿确实令我吃了一惊,因为一向讲究人权的美国也有这样,在我眼里,很剥夺人权,很朝鲜的事情。如果是我,我宁愿退出游泳队也不会剃头啊。这叫什么【】的规定啊。

这个叫做,为了什么,而献身?

汽车游泳池

2010.03.08

汽车游泳池

这是一个必须要记录下来的故事。

我的家,住在密西根州的斯特灵高地市(又译斯特灵海茨市,叫高地其实最高的还是一座铁路桥),学校在布鲁姆菲尔德希尔斯市,中间隔着特洛伊市和伯明翰市。我突然发现我好执着,就是为了不在方块字中突兀地出来几个鸟语。

总之吧,学校离家可是不进,大约有15英里,就是20多公里。每天早上和晚上,这20公里是我最愁的一段路。

第一天去学校,学校里除我以外的唯一一个中国学生开车送我去。早上天还没亮,就已经赶在了路上。他的车,是一辆改装过的福特轿车,车重2.5吨,却只有3缸,说出来都是个笑话。再加上他还开的特别疯狂,起步会把转速提到4000转,然后车内音响调到基本上最高,连外面听都得捂着耳朵的程度。值得一提的是,他的车还是自动挡,如果手动,估计按照他这个开法,3天坏掉5个引擎也没准儿。

无论如何,那天我对这条路是有了初印象了。基本上走的叫十六纬路。当然这个译名是我自己想当然的。

晚上也是中国学生开车送我回家。下了车我差点没吐。不是因为他开的怎么像赛车,而是因为那个音响。

后来,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他转学了。所以我每天早上上学又是问题了。家里会开车的,谁也没可能绕40多公里来回送我去学校。学校提供了一个名单,上面是距离家附近的学校学生,联系“汽车游泳池”。这个词又是生造的,是按照英文的俚语说法直译的。大体上意思就是为了环保和省钱,当然我相信基本是为了省钱,几个去一个地方上班上学的共用一辆车,然后付车费。这就是我在找的。确切说不是我在找。

目标就是,家离得不远,开车的家长有责任心,就好了。至于价钱,100美元一个月差不多就好了。

之后,1个好消息来了。有一家回复,可以把价钱定在60美元一周。住的离我家1个英里。

正当我们喜悦之时,1个坏消息又来了。开车的是个学生。而且基本上开车的都是学生。

那么也没办法了。于是这是从家到学校移动的第二种方式。开车的学生比我大一年级,名字叫考瑞•库比奇。我想跟斯基差的也不多吧,而且我看那个名字总想起库比卡。开的车呢,是一辆毫无空气动力学和节油可言的黄色吉普车。很拉风,也很刮风。

至于他的开车技术,我想还是不错的。把一辆吉普车能在不长时间内尝试把速度提到八十公里每小时,说明脚还是好用的。能转向,说明手还是好用的。我们基本不说话,说明嘴是不太好用的。音响还是很大声放音乐,说明耳朵也是半聋的。

后来我发现,音响的问题是美国人的共性。好在吉普车的音响在车后部,当所谓的振动声波传过来的时候,基本在人耳还能够接受的程度。

很大的问题,是时间。早上我们约定见面的时间是6:55,但是,不止一次的他让我心急如焚,加心乱如麻,加心跳加速,加心脏骤停。估计是他的闹钟不怎么好,反正没一次是6:55到的。7点到就不错了。后来也不知道他要激励谁,又把时间定在了6:35。有一个心急如焚到心脏骤停的恶性循环。

更大的问题,是方便。当然不是一路小跑找树丛的那种方便。中国地理课上,我们学到,汽车的最大好处就是“点到点”。但是有时候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第一个月,库比卡去学滑雪,所以下午放学不能送我回家。刚开始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无异于噩耗。于是就有了这么一段故事。

美国公交车1小时1班,而且只沿着大道走,中间很少“下道”,又不能到我家。但是,没办法,我只能把眼光放在公交车上。倒是走运,离学校半英里的一条路上还真的有公交车,时间大约是在放学后的25分钟,足够我走过那半英里。公交线路上会经过一个大购物商场,我可以在那里下车,等待救援。

这都是理想的情况,实际上没这么舒服。首先我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就是意味着玩命的锻炼半小时,之后还得走半英里。某一次体育老师还超级神经的把课程内容安排成速走一英里,当时我就晕了……

走的路上也不轻松。第一天就遇到麻烦。我并没预料到,美国,这个众所周知的人性化国家,居然不给行人设置人行道。我只能走别人家的草地啊,排水沟啊,如此之类。我穿的可是皮鞋啊。还有速度的问题,其实常理我不用走得很快就能准时到,但是第一天,我把公交时间记得比平时早了10分钟……也就是说最后一段路我是背着不轻的书包穿着不适合的鞋在不安全的马路上疯跑到了车站,还诚惶诚恐的怕迟到。

到了车站,基本上面临的问题就是等待了。心情自然比早上等库比卡的时候不一样。所以就有可能发现美国很多好玩儿的事儿。比如美国没有环卫工,第一天我看见站牌下面有一堆橘子皮和几袋口香糖,一个月后,还在那儿……

上了车就没问题了。进门的投币箱,票价1元。如果是纸币的话是自动识别机器。高科技,但是费时间。好在美国公交车乘客很少,因为苛刻的时间安排。基本上车上只有没车的社会底层人物,和我。车内有些商业广告,也有诸如规定之类。有一块标牌我不认识,贴在司机旁边,我以为,当然是按照中国的逻辑,应该是说别和司机聊天之类的吧。回家查才发现,是说“请勿辱骂司机……”

公交车上我最怕的是,司机甩站,像中国那样。仿佛从上世纪传来的声音,“体育场有下的没?没有甩了啊……”刚刚回过神儿,或者声音在如此大的人体密度中发生了能量损失,恐怕就要多走冤枉路了,搞不好还要落一顿埋怨。美国公交车,甩站非常,极其地频繁,使得进站都变得很少。车内有很多的绳子,拽一根绳子就会有声响,同时前面的显示屏显示有乘客下车,然后司机才会停。这要是在中国,216车上的话,嗯……估计得一直响下去。

如此这般不太苦当然也不甜总之不舒服而且不方便的日子,持续了1个月。当我重新坐上库比卡的车放学回家的时候,看着那条每天我是靠2只脚现在靠4个轮走过的路,心里很惆怅……

当然从广义上来说,公交车也是一种汽车游泳池。但是,很不幸的,我要说的是狭义的。

最大的问题,是钱。如你所知,美国这个资本主义社会,不拜金就要被淘汰。这事儿其实很可悲,但是谁都无法改变。在第一个月我自己回家的时候,给他钱还是按照接送的给。也就是多给他一倍。懒得计较了。给他钱通常都是在星期一,给一周的。有时一周临时有一天下雪或者临时放假,钱我要是不说他是不会退的,而我总也不说。

每周一给钱的惯例是来自于他的一条短信。“我可以带你上下学,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汽油钱。”注意这可是商议完价钱的时候。唉。当时库比卡在我心中的印象便下降了。这就类似一种垄断,不跟他,基本上就没的跟了。所以明知被欺负,还要受着。

终于,欺负在昨天升级了。库比卡妈妈打电话,提出1.库比卡放学后要在学校参加活动,要到5:10分才能离开学校。2.涨价到80美元一个月。

没错。当时我的心情和读到这儿的应该是一样。不干了。

可是,没办法的。这就是美国。更现实的是,在学校呆着2个半小时怎么熬。更期待的是,啥时候能自己开车啊。

美国家长会

2010.03.04

美国家长会

今天晚上的家长会,是还没开学就已经放在学校官网上公布的了,所以家长会的到来我一点也不感到惊讶。不过是有几分紧张,因为第一我的成绩并不都是A,还有B甚至是B-。第二,我在中国时候的家长会我也数次参加过,不亚于白色恐怖啊。班主任在前面滔滔不决,讲考试成绩、升学严峻、就业压力,……

由于美国高中一节课换一个教室,所以不太可能有固定的班主任。也不可能有上述口水乱喷的情形。那美国高中的家长会怎么开呢?

首先是约定时间。3月份的第一天,英语教室就贴出了家长会预约时间表。这表让我惊异无比。家长会时间是从5点到8点,表上就是这个时间范围,5点后面一条横线,5:05再来一条……也就是每隔5分钟以此类推。在横线上签名就表示已经为这个时间段预约。这在暗示什么,一科只能有5分钟吗?

英语老师貌似也对家长会很不重视。当天她是这样说的:“这次家长会,除非你成绩十分不好,或者纪律行为太差,你的家长是可以不用参加的。”天啊!在中国哪次家长会也没说,你的家长可以不用参加啊。绝对的都是所有家长同时听课,然后所谓的,那些学生的家长单独留下嘛!

顺便说,当天我预约了时间之后,到了今天我才看到第二个预约时间的学生。所以说,貌似美国学生没有如临大敌过。哪像中国学生啊,为了家长会,吃不饱觉,睡不着饭……

历史老师,更杯具。也是当天,历史老师就当众宣布,家长会当天晚上在学校见不到他,因为他有一个体育比赛要参加。这在中国,算什么师德啊?一切以学生为主……居然老师缺席家长会?记大过一次,开除党籍。

宗教老师,把那张预约的表格拖了2天,直到家长会前一天,也就是昨天,还得在我的催促下,才让我预约。这老师,也太不负责任了点儿。

数学老师貌似很爽快了。不提那个老头,反正数学的家长会去不去无所谓的。

5分钟的家长会,鼓励家长不参加的家长会,一对一的家长会,能讲写什么呢。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要是让我怀念中国的家长会,那是不可能的。

钦此。

罪恶都市

2010.03.03

罪恶都市

在如今大型3D4D5D6D游戏占主流的世界,谁还会记得这个古老而又经典而又不弱智的单机游戏呢。

当然如果满篇都写游戏是不怎么样。我是要从《罪恶都市》的角度,写的是美国的交通。

在游戏中,如果主人公站在了马路上,他会示意似的举一下右手的手臂,然后无论马路上有多少车辆,都会等待这个主人公。当然他之后要做什么,八成是看着那堆车不顺眼,偷一辆。

在生活中,同样的。在没有交通灯的斑马线上,只要有行人试图穿过马路,满马路的车都会停下。不只是人。某一次我坐公交车的时候,突然在一条小路上急刹车了一下。司机一直在问:“你们还好吗?”从窗户向外看,一只小狗慢悠悠地、浪漫地、多情地从马路那边晃悠过来,狗主人一脸的无奈,不停地“抱歉、抱歉、抱歉、抱歉……”

在游戏中,所有的车都走一条线,连超车都很少。这可能不是一个问题,但是确实疑惑过我。难道美国禁止变线么?

事实上,不是禁止变线,而是不必要变线。在每条线上的车辆,除了卡车之外速度差的都不多,所以两条线之间乱窜是根本不必要的。所以美国的车辆都跑直线,因为路基本上也都是直的。所以在美国的路上,每条线内的柏油路上都有两条黑线,是轮胎磨出来的,下雪的时候也都是轮胎线先化,下雨时基本轮胎线先干。此轮胎线并非只有美国才有,欧洲一些国家也有。不过似乎中国没有,因为中国太多出租车了。

在路口等红绿灯时,前面的车遇到红灯停下了。“我”不知犯了什么病,等在了他们后面。绿灯亮,最右侧的一辆车右转而去。又疑惑我了。美国右转还要等红灯吗?

到美国才发现右转等不等红灯的问题。一般来说右转是不等红灯的,当然是建立在等待行人过街的前提下,这一点中国做得很次。如果路口车流量过大,比如说长安街和二环路的交界口,有可能会有交通指示牌上写“红灯亮时禁止转弯”。其实和卫校门口的“交警温馨提示……”没啥区别。

抛开罪恶都市,说说别的。有一种牌子,在美国有用,在中国就没用。一个正八边形的红色牌子,上写四个或者一个大字:“停”。在中国我也没少见过这种牌子,但是没看见一个司机看到它能停下来的。当然车坏了除外。在美国只要见了“停”牌车车都得停。而且是停死,否则驾照扣2分。不开玩笑的。“停”牌主要出现在支路并入干路口,以及没有交通灯的小路上。有的时候十字路口,每一方面都有一个停牌,就会造成如果同时来车就同时停下,然后按顺序走。这种壮观场面在中国基本上就会变成四辆车一起残废。

当然在美国,如果是支路并入干路,就算没有“停”牌,车辆也会停下。有时候我看到他们从支路里出来,排了很多辆车,就执着地等着。心里真是着急。

话说回来,这就是一个人人为我为人人的道理。在“停”牌前看似浪费的几分钟,一定会在流畅的交通中找回来。

美国公路,高速路除外,只要车线多于双向4车道,基本上都是禁止左转的。这一点中国已经和国际接轨了。不过善后的工作明显差的不是一点点。比如沈阳的那条青年大街,全线禁左,然后怎么样了呢?数以万计的司机右转,在小路违章掉头。杯具啊。

美国是这样解决的。直行通过禁左的路口,过100米左右一定有一个在中央隔离带的豁口,可以调头然后右转。天啊,在中国哪里见过这样的设计?!在干路上,就算是不是禁左的路口,也会时常见到中间调头的豁口,就是方便转向到路的那侧的小路或是商店。所谓的人性化,就是这样的具体。

在可以左转的路上,也就是所谓的大部分的二级公路,中间还有一条行车线。这种行车线我在中国见过,在鞍山还见过,就是新修的胜利路上两条黄线之间涂白斜线的那条线。但我估计没多少人真正知道那条是做什么的,就算我也不知道,我以为那个是斑马线……现在看来大错特错特错特错了。那条路是为了两方的车辆左转,先并线使用的。也是为了从对面的路口左转进入主路的时候临时的并线使用的。很不幸,出于一些我们也不知道的原因,在美国行车到左转线非常正常,在鞍山如果碰到那些诡异的白色斜线就要罚款了。

谈回到罪恶都市。在游戏中如果玩家能够搞到一辆救护车,或者是救火车,并把警笛打开的时候,在路上每一辆正常的车辆都要靠右侧躲避。在美国的公路上这非常正常,我也经历过了很多次。一旦从后视镜看到这种特殊性质的车辆来临,司机默认向右侧闪躲,并且减速至停。待警笛声音从车边呼啸而过,方能再次回到正常的行驶。可能又浪费时间了,但是想想家里着火时候如果救火车憋在了东四环上动弹不得……

啰嗦好多,并不是背交规。在美国大路上,穿城公路上,就算车流量很大,速度也能轻易的达到50英里每小时(就是80公里),这在中国只有出租车才能够达到。正因为美国司机们恪守着这些有的成文,有的不成文的规定,才能让路况很顺畅。这就是一个人人维持,人人享受的社会。